“恐怕两者兼而有之。”李明达在桌上撒了一把蓍草，喃喃自语：“壬申，乾離上，大有。谶曰：非白非黑，人落地。吁嗟旧里，漫天飞火。①旧里……太原么？那确实与我大有关系，不过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在扰我……太原地脉复杂趋同，当年又被袁天罡掩藏了气脉，难是因为这个？不行，太原城范围还是很广，我试试用堪舆之术解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怪不得晋阳殿说他会去总舵。等洛阳戒备松懈，你们伤好得差不多时，我们也去总舵会合。”石瑶手一抖，汴州不良旗徐徐铺开。她将不良旗放在烛火上烧灼，一副地图渐渐现，最醒目的标注为——檀州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笑：“我相信阿一定能算来。但李嗣源那边动作更快，洛阳城风师找遍后，他便会寻中原风师。据我所知，温韬风定位和探墓的本领中原少有人能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①卦象是推背图中黄巢之乱那一卦，谶语是瞎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七和妹妹满目泪，朝着李云昭盈盈拜。李云昭忙将她们扶起，笑：“举手之劳罢了，无需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石瑶明白过来：“多谢岐王提醒。我会写信让他不要暴行踪。”上官云阙应该也和他在一起，他俩武功不弱，人又机警，除非遇到巴氏兄妹这样的手，不然很难被抓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明达：“他没有与你们一起行动，应该已冲洛阳。骆小北既然继承了你的《无声要术》，脚肯定灵活，不会这么容易被追上。你们好好养伤，伤好了去总舵自然能遇到同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轻轻：“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石瑶未曾受伤，她是主动留照顾同伴们的，毕竟不好一直麻烦晋阳殿和岐王殿。李云昭此刻才知她便是石瑶，暗赞她真容果然丽动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。只是晋阳殿办不到的事，他更不用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看过后笑：“关外？真是人意料。那里临近契丹，人如，李嗣源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看她沉浸其中，不好打扰，转而向石瑶：“石瑶姑娘可有办法联系到天捷星温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将李明达惯用的算筹递过去，温和：“阿，我们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段成天忧虑：“我与小北约定在城外老地方见。这孩重重义，若见不到我，定然以为我遭遇不测，只怕会什么傻事啊。”比如重回洛阳，跌这天罗地网。

        段成天有气无力一笑：“年轻人啊，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珍贵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乾山乾向乾，乾峰状元，坤山坤向坤，坤上峰位三公。午山午向午来堂，大将值边疆，山向来，上峰起三台。艮山艮向艮来，艮上峰起王侯，巽山巽向巽朝，富贵官僚。卯山卯向迎源，骤富石崇比，女龙女向合少微，朝峰起必魁。②初步确定那在太原后，李明达手上的罗盘指针便迅速旋转，一通乱指，最后断裂成几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瞧了瞧大家脸上吃惊神，：“阿你以前和我讲过，占卜算卦，有两类事最是难算。一是事重大，牵连甚广；二是占卜之事与卜者自有莫大关系。不知这次是哪一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从卦象中听太原境颇为凶险，心中十分着急，但也促不得阿。那是李唐龙兴之地，也是她当年的封地，她肯定比自己还急。李云昭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指针碎片，见已不能还原，便和罗盘一起丢掉。

        ②动漫里原话，但我没研究过风，不太懂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七摇了摇：监国权势滔天，得罪他可十分凶险，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了。”李明达掐指一算，神逐渐郑重，甚至有前所未有的迷茫。她掐诀速度愈快，额生汗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云昭：“洛阳城外，有我幻音坊弟接应。天速星不必太过挂心。”洛阳城外只有一个雪儿，但她相信雪儿的实力。

过府一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事，”段成天又挣扎着坐了起来，“李嗣源从洛阳分舵里取走了一件东西。我们虽然奉大帅之命从未打开看过，但听他的意思，该是十分要紧之。晋阳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稍等，我需要花时间。”让她承认自己实力不济，真是太没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石瑶取段成天后的竹筒，打开一看是一只草鞋。她吃惊：“老段，洛阳不良旗你交给弟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郢王府离安喜门不远，昨日李明达救的不良人都改换容貌，藏于此。段成天为天速星，却因掩护同伴被打断了双，行走不得。他揪着来探望他的同伴们焦急问：“你们谁看见小北了？我的徒弟骆小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