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踏青赏花,夏日游湖采莲,秋日猎雁烤肉,冬日温酒作画。
及笄后的两载,司空琏以陪伴之名,每月总会空来一趟皇城,却从未越矩。
在权势荣耀前,个人只是棋,为嫡系,她更是责无旁贷。
一切事了,尘埃落定。
然而,司空琏了皇一趟,炸塌了一座殿,之后便再无人提及此事。
无法了。
两人的婚事,当然也并非没有阻碍。
“凝儿,孤会待你好的。”
二人自幼便是青梅竹,只是封铎近年驻守边疆,待他归来时,孟凝已被司空琏定。
他们的婚期,最终定在了孟凝十七岁生辰之时。
孟凝在皇城众人带着遗憾的目光中,踏上了前往北域的车队。
宋氏宗室更是暗中企图将公主这场婚事中,声势颇为张狂,一度扰得孟凝心神不宁,人也清减了。
不封铎如何求见,孟凝定了决心,便再也不会踏帘幕外与他相会。
隐匿或世,皆因时而动。
她能拒绝吗?
权贵再盛,也抵不过的天。
阴差阳错,然憾事常有。
“从你这代起,远离皇城,方为长久之计。”
为何只是一,司空琏就锲而不舍了?
孟凝被扰得心中烦闷,试探姥姥孟相的盘算,却被语重心长地教引。
聘礼送来前一夜,他终于隔着房门低声。
岁月悠悠,也是孟凝嫁前最后的自由时光。
孟凝和司空琏在这样以乐代言的对谈中,定了终。
孟凝难以言述那一刻遇到知音的欣喜,与被识破逃避的惊惧。
幼时两人亲手栽的梅树,也被司空琏悄然挖去,转而换上了大冷峻的梧桐。
“好孩,孟家如日中天,权势稳固,却也不免要考虑远续。”
直到此刻,孟凝才明白,家族有意效仿那千年王谢。
显然不能。
冷厉威严的安平王自成年后拒了无数婚约,如今各方势力蠢蠢动,送个侧妃也未尝不可。
那些相送的目光中,少分是心有不甘的,更多的是惋惜与同。
她骂也不是,恼也不是。
这般弱柔婉的皇城之花,到了那苦寒北地,怎承受终年冰封的凄清孤寂?
琴瑟和合之曲,从一月一回,到一周数回,到每夜如絮絮人私语。
作为皇城明珠,孟凝十七载的人生里,边亦有一位难以撼动的势护花使者——镇国公的大公封铎。
守候多时,终得琴瑟和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