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好黑,他好想死。
有人扯着他的肩往外推,他的嘴一张一合,好像还在激动地说着什么。
他的五官因愤怒逐渐扭曲,愤怒过后又轻轻摇了摇:“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......”
为什么要这么对他……!
他边说边笑,泪似乎都要笑来,很快就被冲来的医护人员行住。
“假的......假的......我不信......”他快看不清夏笺西的脸了,只知否定,俯在边缘的麻木地再也撑不住,重重摔落在地上,骨碰撞的声响听得人心疼。
――“喝完就睡觉......”
为什么他听不懂......
“闭嘴......”宋堇宁不想听,把脸死死埋被里,手捂住耳朵,但那床被又能阻隔些什么,少年的声音依旧狠狠砸向他的,不断不绝。
电闪雷鸣,风雨交加,宋堇宁逃避的神在短暂的几秒凝滞后,四分五裂。
“我很快也要去国,接来的每一天,我都会代替你在国好好陪着她的......”
她那时候在想什么......
可那声音却变本加厉地放大:“为什么要我闭嘴!因为是实话所以不敢听吗?那我偏要说!”
“你说......什么......”他像个生锈的机,僵地,迟钝地抬起,沉重的打击接二连三,瞬间将他覆没、吞噬。
好冷,不止是冰冷的地砖,还有心脏,还有四肢,五脏六腑只有小腹的那块肉火烧一样的,仿佛有个幼小的灵魂在悲鸣......
“你真的以为把纪津禾关起来就能阻止她离开吗......"夏笺西还在说。
什么堕胎药......
“你哭什么?宋堇宁你有什么资格哭!?”
“九年,整整九年,明明我才是她的家人啊,结果因为你的现,我努力维护这么多年的亲全都毁了!你现在就是咎由自取!”
――“学校里有报告要交,你先睡,我晚来陪你......”
而夏笺西看着他重新跌落在地上的嗤笑声,“宋堇宁,看看你现在的样,比我还可怜......”
“阿宁!”
为什么……
是在为即将摆脱他而到欣喜吗......
可宋堇宁什么都听不到了,蜷缩在冰冷的地上,缓缓阖上。
所以,是那杯蜂蜜吗......
觉得他哭的样很可怜,那丁的温本就是负罪带来的施舍!
昨晚睡前纪津禾说的话开始在脑海回响,他眨眨,泪耳朵。
“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,一个只顾着满足自己的自私鬼!你好好问问自己啊,你是真的喜我吗?你他妈要是真的喜她,就不会在明知她难受的况还去那些伤害她的事了!她虽然嘴上不说,其实心里早就恨透了你,不然也不会在发现你有孩后毫不犹豫地给你喂堕胎药!”
他想起自己喝时纪津禾看着自己的目光,好平静,好坦然。
“宋堇宁,我早说过,纪津禾比谁都狠心,当初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我,有一天也可以毅然决然地抛你。”
他在说些什么啊......
宋堇宁神空茫,整个人都安静来。
轰――
“闭嘴!闭嘴!我让你闭嘴!我不想听!”他哭喊着闭上,整张床都在震颤。
里面放了堕胎药吗......
门被大力推开,宋疑惊慌的吼声扬起,没等他有反应,一黑影就压过来,实的手臂穿过弯想将他抱起,他拼命抗拒,扑腾得厉害,神失常一般激烈挣脱开alpha的碰,发红的死死盯着夏笺西。
夏笺西也疯了,冲过去扯开被,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推翻他的,双手生生掰开他捂耳的掌心,对着他哭红的,言语快准狠地戳向他的心窝。
泪一滴一滴,止也止不住,带着难以息的绝望和痛苦顷刻间笼罩住整间病房。
“你骗我......”哭腔的嗓只会说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