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敛眸不语,静默地似在神。
…真好玩!”
这时,玄衣青年从灶间里钻了来,手里还端了两碗饭。
算了算了,说是师徒,其实兰叶一个小姑娘,又修行什么佛法,守哪家的戒律呢?便由她去吧……
吃饭?吃什么饭?
就像执笔的人那全然乱了的心湖,被注了愈来愈多的杂质,再也,不复清明。
“别说了。”他旁娴静的女轻扯了他的衣袖,“你这天人都同你一般的嘴馋?”
“啊,谢谢师父!”小家伙立即如蒙大赦,小嘴巴张到大得夸张的程度,闷往嘴里扒拉起饭菜!
她这么说似为了缓和气氛,却不知,她语中无心的打趣,在有心人听来,便如人间蜜里调油……而这对青年男女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画面,更是刺激了某人心,那些阴暗晦涩的绪加倍地滋长――
小兰叶筷都已经拿起来凑到了嘴边,倏地又停来,忽闪忽闪的大睛乌溜溜地望着自家师父――
是兰叶唤他。
还是那张树石桌,此刻果然已摆了好几个盘――
这小馋猫,明明都快来了……
“大师……”她又端了盘菜走过来,轻轻地放,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,“对不起,不该让您这儿见荤腥的……那个,靳歌,他怎么说也不听……我又想着,兰叶也是长的时候,可能多尝些菜式,也没坏……若你实在不喜,我们上拿走好吗?”
他种的菜都还在后山的地里不曾割来,灶间几乎什么材也没有,纵是她想,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!
清炒丝瓜,木耳炒肉,还有炒青椒……
九九醋僧人自觉画地为牢
“呵,那得问她,让不让我抱?”
“大师你倒是坐呀!”那自来熟的青年又替兰叶夹了另一菜,“可怜小姑娘,长这么大没尝过肉味吧?”
他自嘲地摇摇,转而又撇过脸去,对小徒弟颔了首。
“快尝尝我的手艺!”他将一碗饭到小兰叶的手里,顺手还抱了兰叶坐到了比她屁一截的石凳上,接着又拉炽儿坐,然后看了一直矗立的主人家一,“这位大师,借你的灶台用用,不会同我们置气吧?”
一个个,泽鲜亮,油光四溢,香味扑鼻,不用尝也知,比之他那些淡而无味的山间野菜,要来得味许多。
他忍不住皱了皱鼻。
她说着,大概是见他脸不豫,一双纤手即刻握在了装有荤腥菜肴的盘上,一副生怕他动怒便砸了的模样……
好吧,这油足的炒菜,确实是诱人,甚至让他不忍心对兰叶说“不”。
墨汁滴在了写了一半的经文上,瞬间晕开一块暗的阴影。
“也上来好不好?”
“师父,师父,吃饭啦!”
他夹了一筷菜到兰叶的碗里,“尝尝这个,这个好吃。”
闷在房一直闭门不,直到晌午,以为没有吃招待,那二人自会离去……然而正当他因为一夜未曾好眠,伏在案前打起了瞌睡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――
憋了好一会儿,兰叶不曾放弃敲门,他这个师父也就顺推舟地开了门去。
重新回到房中
“你们吃吧,我不饿。”他冷冷地丢一句,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