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李荣。
「应该不会岔,再等等吧。」义安。
「来了来了,范公公那边发了焰火讯号,刘瑾死了。」徐智兴冲冲地跑了
来。
「好。」王岳兴奋地站起来,对着三人:「你们照计划,上通知
各方人,务必得净隐秘。」
三人自是明白王岳话中的意思,明了,各自带着手亲随,匆匆而去。
「可惜了,刘瑾,你原本个人才。」人去屋空,王岳负手而立,喟然轻叹。
*** *** *** ***
月冷星残。
李荣带着几名心腹匆匆绕过文华殿,再过了前方小桥,便是东华门所在。
本来行匆匆的李荣忽地站住,面上疑惑之。
小桥之上,一椅一人。
李荣注视着安坐椅上不住咳嗽的老人,缓步上前,「公公?」
凤整个都倚在座的黄花梨圈椅上,猛烈的咳嗽让人觉他随时都
可能断气。
好不容易匀了气息,凤沙哑:「李公公,何苦事太绝?」
「说这里没您老什么事,可您平日实在和刘瑾他们走得太近,说不得只
好委屈您了。」李荣哂然。
自己生死不过被人随意决定,凤也没发怒,只是不住掩唇咳嗽,断断续
续说:「何苦如此……何苦如此……」
「今夜大局底定,您老也不必为难,既然在这遇见了,也是有缘,咱家保
您老平安如何。」李荣。
「倒要谢过李公公活命之恩咯。」凤笑。
「不必客气。」李荣已觉不对,为免夜长梦多,不再废话,对边人
令:「服侍公公。」
这几个亲随儿俯首听命,齐齐向桥上冲去。
李荣无奈地摇了摇,叹息:「何苦如此呀。」
瞬时间,殿角屋檐,廊庑阴影突然破空声响,犹如厉鬼哭嚎,无数弩箭
由暗向这几人。
李荣面一变,「摄魂箭!」
这些箭枝都是府兵仗局专门为东厂制作,箭发之际厉啸之声犹如鬼哭,
扰人心神,既然东厂有埋伏在此,己方八成遭了算计。
李荣想到此,不再耽搁,务必要擒凤以人质,或有脱之机,形
一晃,疾向桥上冲去。
双袖一分,将两侧来羽箭以力劈飞,脚片刻不停,李荣纵而起,
如苍鹰搏兔,向桥上凤抓去。
凤混浊的珠中突然芒四,一圈椅扶手,地而起,空中迎
上李荣攻势。
「蓬蓬」声音不绝,拳掌相交之势惊人,只闻一声厉喝,空中纠缠的两
人影倏忽而分,落向两边。
凤回落之仍在圈椅之侧,单手一拍椅背,整个圈椅迅疾飞往桥。
椅甫一落地,李荣的便斜斜坠,「哐」的一声,宛如李荣自己坐
一般,正正端端坐椅中。
椅中李荣两紧闭,面如淡金,一声不响。
暗影中闪数名东厂番,领的正是科掌班常九,向着凤躬问:
「公公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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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摆了摆手,「带他去见刘瑾吧。唉,何苦如此啊!」
唉声叹气之中,凤弓着缓缓步了小桥,独自远去。
*** *** *** ***
西江米巷。
长街静寂,数人凌乱的脚步声更加清晰。
随着轿小跑的几名太监,连声促轿夫:「快,快,咱们得速速赶
到锦衣卫,百里奔这是拨,可别了岔。」
几名轿夫连连应声,加快了脚步。
一阵急促的琴音突兀响起,有如金鼓齐鸣,人喊嘶。
「停轿。」轿中人突然。
轿落地,轿窗旁伺候的太监将义小心扶了来。
另一个太监讨好:「爹,不知哪的冒失鬼敢在您老面前聒噪,儿去
料理了他。」
义摇了摇,侧耳倾听。
琴音忽地由转低,渐趋平静,零零落落。
扶着义的太监谄笑:「想那人也不敢在爹面前卖,咱们还是快快
赶路要紧。」
义一丝苦笑,「垓伏兵俱至,杀机重重,还往哪里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