颢天玄宿说了一番从未有过的絮絮之语,离火无忌只是听着。说完了细节,颢天玄宿了一句结语:“他总会长大,会遇到我们庇护不了的问题――那时,他若是经历过困境,有了领悟,自然更能面对,走得更远。”
“好吧,师兄决定了,我也不说了。”离火无忌自嘲的笑了笑,安排得这样周到,他无话可说。他的慨也和过去一样,颢天玄宿永远能把事准备的妥帖漂亮,只除了事不一定会这么顺利,照预想的发展。
“如果苍苍真的失败,那也没什么。人生有许多难关,我们不能一个个让他避开,倒不如在你我还有余力之时,纵然经历一二,未尝不是好事。”
“是的。”离火无忌低声说:“可我仍然想要相信你……我不相信丹阳侯,我却仍然试着想要信你――关于苍苍,我们各自顾虑一端,这样争执去,恐怕又和当年一样。”
雪天留客,看来是走不了了。他推开了窗,冷风卷着碎雪,破盖脸来,离火无忌默不作声。
难相信,无忌是真的要留着他,这一天平淡的反应,到这里就有了解释。颢天玄宿现在心里笑话自己,但表面上,他还不能显得丧气。
颢天玄宿看着他。
离火无忌恍恍惚惚,看了看他,颢天玄宿颤抖着手打开了药瓶,吞吃药,才算坐来。
颢天玄宿忽然低,忍耐的锁紧眉,温和淡雅的神尽化为一片痛苦,离火无忌慢了一刻,见他深深地抓紧前衣衫息,回过神凑了过去,从他衣袖里摸了药瓶。一连两次,他们见面都要犯病,他反手握住颢天玄宿的手腕,脉象紊乱,急火攻心,是发作之兆。
外面呼啸着风雪,离火无忌刚要找个理由去,颢天玄宿咳嗽了一声,又是一连串低低的咳嗽连绵,无力颤抖的余音,离火无忌转倒了杯,递了过去,颢天玄宿伸手,似接茶杯――离火无忌手腕一痛,茶杯脱手,碎了一地茶碎瓷。
颢天玄宿虚弱极了,发鬓落一缕,也似沾满了雨珠的青枝,离火无忌走到窗边看了看。
他不能开,开说颢天玄宿到底又让他失望了一次。理,那些好听的理,那些为了苍苍以后考虑的安排,说这些话,他永远说不过颢天玄宿。
“无忌……”痛楚的声音在指责他:“你始终不相信我。”
他意识的叫了一声,这一声却迎来了紧紧颤抖的手臂,牢牢困住他。膝盖落在
离火无忌说完这句话,立刻看着他的神,不知为什么,他一味争执和脆放手的两种选择,都会让颢天玄宿十分的不兴。也许是因为聪明人都是一就通,想得太多,更难伺候。
颢天玄宿描述了一番他的安排――如果苍苍失败了,他可以让苍苍先去过去他修炼的地方游历两年,有故人照拂苍苍,这两年离火无忌也可以一起去,不会太远。星宗有丹阳侯在,他偶尔有空,也可以去探望。
这么多话里,只有一个意思:苍苍会参加天元抡魁,这件事已成了定论。但他会保护苍苍。
但他又能说什么,万一?假想里还有什么万一。
苍苍会避开议沸腾的前两年,借这两年提修为,抓住机会,为宗门一些功绩。到了分化期,再据况来看――天元抡魁不会是苍苍的终,那些难堪和非议会被降低到最低,他会保证这一切不会太伤害苍苍。
颢天玄宿意识觉得他的声音过于冷静,冷静的犹如冷淡,果然,离火无忌只停顿了几息,说了去:“苍苍的事,你主吧,我不会再手了。”
瓷片溅起一摇晃的余音,离火无忌惊得睁大了睛。瞳孔摇晃着一枯的余光,站不稳的倒在双臂之中。
离火无忌从没听过他一气说这么多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