蜡烛不如灯油能烧,只是灯油了,他有快一年没来山住过。这里收拾收拾,还有许多地方不便,尤其是秋风一起,山边的风声凄厉,睡惯了啸刃峰的床,也不是那么快就能习惯的。
千金少摸了摸鼻:“家务事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师兄和师弟吵嘴,他才不去。
“没有。不过丹阳侯无事都要三重浪,早晚要来的。胜儿成了天元,你可明白……”千金少一时间不太敢看他的神,风逍遥摇了摇酒杯,自嘲:“老没去成,儿去了也一样。胜儿,就算我不说什么,你听这小名,以后也拦不住他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离火无忌就把账对好,去找账房先生说话。说完了,又去找千金少。
千金少的酒醒了,他还有些懵,离火无忌耐着说,明年的收成养得住人,这几个孩除了不如何,骨相还行,有一个脑不坏,当大夫养,以后承我的衣钵,你有空也看一看。
蜡烛嗤嗤着烛泪,离火无忌凑过去,熄了蜡烛。
他会这么心慌,是因为亏欠了人。
离火无忌山,就变得理所当然了,平时没什么事他也会去坐诊,年轻时候刀宗地界他可是双脚量过许多次的。
风逍遥笑了:“瞒不过你。我想留在山上,二师兄不自在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千金少暗暗松了气:“你放心,当年大师兄的事不会再发生,赢没赢,胜儿都是胜儿。”
“二师兄也会这么想……”风逍遥喃喃:“我还以为他……”
千金少摸摸鼻:“好,看就看,师兄你到时候安排吧。不过大夫嘛,不如多教几个。”离火无忌想了想,答应的很勉:“我再看看吧。”
风逍遥给他倒酒:“天元抡魁的事,星宗可有什么消息来?”
“哈,”千金少自嘲的笑了一声:“你放得么?我可放不,要是抢回天师云杖,我就能堂堂正正告诉所有人,我刀宗纵然受小人诡计陷害,如今也是堂堂正正赢回来的!旺财,你说二师兄为何要起这个名字,当年师父说你们成了亲以后生了小,若是个天元,说不定能抗过其他三宗……”
风逍遥替师兄添了杯酒:“从前你可不担心这种事,今日刀宗上这么人,还有什么好争的。”
离火无忌没喝他的酒,只说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,明年可以多招几个弟门。他顿了顿又说,你要是没人选,我打算收几个无父无母的,你也来看看。其中有一个,我打算当大夫教一教。
为什么突然就想回了——风逍遥的,老实说,是谁也抓不住的,喜到走,喜纵纵,离火无忌一想起这个师弟,就觉得心里慌得厉害。
“不过这件事也不必急,你先好好教胜儿,这些年刀谱抄多了,步也结实扎稳了,刀还没怎么摸过。”千金少说到这里,忽然顿住了:“你和二师兄不是吵架了?半夜里来找我喝酒,怎么不跟二师兄喝酒。”
风逍遥回去了,千金少也练了醉生梦死,喝不醉,二师兄来了,他也不必怎么收拾,就能坐。
但风逍遥说得和他想的完全不同。
所以风逍遥不怎么在外面,离火无忌都没意见,无葬月回来了,他本以为过一阵风逍遥就要提一提如何分开——甚至那天说什么后悔之类的,离火无忌也好了准备,他已经过了要担心别人如何议论的阶段,到了这时候,唯一能让他忧心的只有胜儿会不会误会什么。
刚刚成亲的时候,风逍遥的反应,几乎是恨他了。恨他也很有理由,离火无忌心里很虚,风逍遥喜的人是无葬月他知。可那三个人走了,风逍遥没能走得了,没走得了,还关在了牢里,刀宗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更格了。
这一次山,他去了长孤溪,年轻时候他为自己在这里造了屋,住了好几年。如今屋还在,里面的东西虽然蒙了尘,也能落脚,到了晚上,离火无忌了蜡烛,疲惫的坐在桌边,将带来的医书推到了另一边。
几日痛手酸,实在看不动了,叫二师叔费个心,也不必急啊。”弟答应了,抱着账本走了。
风逍遥一时没有说话,那时候师父是说过这些话,都是被大师兄败在天之手上气得。那几年天元风无两,都觉得天元参加天元抡魁,和仪再无胜算。风逍遥也是天元,对这种就没那么同受,他只想倾力一战,赢也好输也好,都是尽力享受了。
在几个师兄弟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