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火无忌意识闭上了睛,腔绞痛的痛苦都那么空,好像浮动着风逍遥冰冷的声音。
沉默之中,天元的信香和肩膀的痛楚同时把离火无忌拉回了现实,风逍遥牢牢住了他的肩膀,近前来。他的呼近在耳边,离火无忌意识打开他的手,却被紧紧抓住了,而后息从耳畔绕到了后颈,预期的痛楚让意识紧缩抵抗——
错了事,就会有恶果。或早或晚是逃不掉的。他得到了想要的那一半,留在刀宗,落地生,余生只要尽尽心的照顾师弟,照顾宗门,照顾自己生来的孩。另一半,和大师兄的那一半,则一也没有留来。那是他自己招来的,他后悔过,后悔的不是留在刀宗,而是没有睁开睛,如果风逍遥走了,如果最后他狠一狠心不去想怎么把人捞来,也许最后风逍遥无事,他也没事,师兄弟还是师兄弟,他依然能留在刀宗。
风逍遥一时沉默去。离火无忌笑着,睛却是冷淡的,他似乎在等待什么,但那些太直白的话,已经把一切说尽了。
——不是我。
不会好的,他已经欺骗过自己一次,不必再骗第二次了。
这些话烂在肚里就够了,何必恶形恶状的说来,显得自己很可怜。离火无忌疑惑地想,他为何会不喜胜儿?他当然喜自己的孩,胜儿生来就在他边,像个吵闹的麻雀那样笑,一长大,别的孩是父母双亲,胜儿就会大声说父亲又会衣服又会扎针又会算账,维护他,陪伴他……那孩又大胆又羞怯,又喜风逍遥又讨厌风逍遥离开,离火无忌从来没在儿面前过一思念渴望或是留恋,他是那么冷淡的对待离别和重逢,没有怨恨也没有。
迫不喜自己的小师弟娶了自己,一半是为了把风逍遥从牢里救来,另一半,是师父和刀宗的人当年说过的话。
留在刀宗,以前的日怎么过,以后依然如此。他不必面对将来和别的天元生一个孩,再和刀宗争夺天元抡魁,就算有了孩,也可以放心,这个孩无论是天元还是地织,都会留在刀宗。何况师弟再怎么样,也是师弟,总有一份谊在,至少立场一致,能少了很多烦恼。
风逍遥突兀的停了来。
域之人,迟早要走的,如果嫁给他我也能继续留在刀宗。可惜他太聪明了……小师弟,我从没对你动过,你也从没看上过我,何必到现在来勉,还是为了胜儿?如果你想有个归,想喜什么人,我当初亏欠你的,也能还你清净,但那个人不会是我,也不可能是我——至于胜儿,以后他就会知世上值得愁烦之事千千万万,他的双亲彼此过不到一去,实在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是,我很后悔。”离火无忌听见自己淡淡的说:“不只为了你,也为了我自己。”
近在咫尺,风逍遥的微微颤动,呼剧烈起伏,离火无忌想要推开他,天元的信香像是烈火焦灼肌肤。他不敢动,几乎是意识的闭上睛,努力克制着本能的恐惧和渴求,过了很久,风逍遥低声:“你说你亏欠我,其实也是假的。二师兄,你只是心疼你自己。”
他已经不想再为了胜儿的快乐去假装亲密了,他也不想为了什么师兄弟的谊假装这样也很好。风逍遥想改变。他不想。
说完,他松开了手,转大步离开。
风逍遥一就笑了:“这才是实话。”
这话一,离火无忌一不动了。风逍遥看着他的睛,声音冰冷:“没有了胜儿,你早就自由了。你说我是为了胜儿,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胜儿留在这里?方才你说要去别的地方走走,我可从没见你这么兴过——当初嫁给我,你也很后悔吧?”
风逍遥缓缓嗯了一声,过了一会儿又:“二师兄,真贴。只有一件事,我还想问一问——你真的喜胜儿么?”
原来如此,离火无忌恍然,如一光照亮了夜里。
离火无忌转过睛,看向别:“话说到这里,等你何时有意,我们便分开一段时间,我想去别的地方走走。胜儿留在刀宗,要你多费心——我会跟他解释,也会好准备,不会让你难堪。”
“二师兄要走吗?”风逍遥脱而。
——你喜的不是我,你要停留之也不是我。
离火无忌想起这些话都觉得可笑,怎么会一样,和喜的人在一起,和不喜自己的人在一起,从来都是不一样的。但那时候他并非不知,只是觉得不是大师兄,其他什么人都差不多,何必再要挑拣呢,他至少自信能过上不算差的日——那么聪明,那么自信又盲目。于是他闭上了睛,如果胜儿不知听旁人的话闭上睛会有什么恶果,看看他就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