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面上微微一，伸手把盘推到他面前，埋怨:“又睡到这么晚，一天吃两顿可不行，你都这么瘦了。”

后来我简直怀疑父亲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，一早就好了打算。

他朝我比着手语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。

我不时的盯着他看，他就朝我轻轻的笑。是那种什么也不知的，带着稚气梨涡的笑容。

整个大年初一我们就窝在家里开着气看电视，玩扑克，看闲书，困了就就着沙发上的绒毯小憩，饿了就厨煮吃的。

他去我家时带了一些果，两瓶酒。我和他说不用这些，他持要送，否则就不肯去，我只好和他妥协，抢先把东西拎起来。

因着我事先和父母提过他不能说话，饭桌上也算得上愉快和谐。

我们一人盛上一碗，蜷着陷在沙发里小抿着。他的脸被气得红扑扑的，比平日的苍白俊秀更多了几分血，仿佛碎了清艳的桃花。

我攥着红包，心里一阵一阵的发。

我不知所措，他只是说:“拿着吧，你已经长大了。”

他只是笑，睛轻轻的看着我，目光像羽一样柔。

这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，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人。

只是看到交谈间他只能轻轻摇或者的时候，我又有心疼。要是他会说话多好啊，我真想替他从海巫师那儿把嗓音要回来。

初一连超市都不开张，好在他有先见之明，年前就拉着我去市场买了一堆新鲜的蔬菜瓜果肉类放到冰箱里储着。

聚散太过匆匆，有时早晨醒来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了个长长的梦，梦到了许久未见的父母。

虽然只有两个人，但总的来说还是个闹闹的新年。电视里正重播晚，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清脆作响，煮着汤的汤锅开盖瞬间升起袅袅汽，连客厅里都弥漫着汤汁鲜透的香味。

他长得乖巧漂亮，一看就是个好孩，很容易讨大人喜。母亲给他夹了很多菜，笑眯眯的说谢谢他照顾我，希望以后常来家里玩。父亲在家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样，对他的态度却称得上温和，我看着都有些吃味了。

――谢谢。

如果他有尾巴的话，一定已经耷拉来了吧。

但主卧里新拼好的床，浴室里悬挂的巾，洗漱台上多的牙刷，都在提醒我这不是梦，只是好的东西都像梦一样易碎而已。

他巴巴的看我，我说:“要么我拎，要么不带。”

是我手艺比你好啊！”

正月里年气还未散去，校园里四可见互问新年好的学生老师，教室里更是吵吵闹闹的在讨论过年吃了什么好吃的收了

他每每无言以对，只好次次去我家都抢着洗碗，有时候还会替我收拾房间，委实是一便宜都不肯占。

过完元宵就开学了。

直到除夕他们都没有回来，我和靳楚一起包了饺守了岁，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偷偷往我枕底了个红包。

我在父母临走前生了很久的气，指责他们把工作看得比孩重。母亲摸着我的，愧疚的说对不起，说等她退休了，一定每天陪着我，就算我腻烦了都不走。父亲沉默的搂着母亲的肩膀，长长叹了气，然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，那里有他和母亲这辈的大半积蓄。

我撇开视线，低猛扒几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