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玨银本来已经想好千种万种的说词,要好好地骂一骂穆易湮,着她去给穆易衡求,可在穆易湮提这些问题的时候,她就知,一切都完了,穆易湮肯定不会帮他们了。
唐玨银听到穆易湮的问题,明显一愣。
嬷嬷退,穆易湮终于与唐玨银面对面。
“我不怕她了,因为我有阿远了,让我去跟她个了断吧。”穆易湮拍了拍尚远枝的手。
“是。”穆易湮坐了来。
“母后您可真蠢!如果尚家要反,那是时时刻刻的事,外祖不过是借由您的手,想要夺权罢了,您没想过,但凡您对我、对阿远、对我的孩好一,我们都是您的后盾,可您从没相信过我,却要求我对您尽忠。”穆易湮摇了摇,“你未免想得太好了。”此时她连您都不唤了。
唐皇后所的寝间可以说是家徒四了,只有一张废弃的架床,就连用餐的桌都没有,可这偌大的空间里却是摆了一张圈和一张茶几,茶几上还泡好了六安瓜片,想来是为了她的到来特别准备的。
“你来了……你这孽障!可终于来了!”
穆易湮语气太认真,就连嚣张如唐玨银,在那一瞬间,心中都是一个咯噔。
唐玨银如今已经没有本领再伤害到她了!心中定了定,穆易湮的脚步定,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间。
“退吧!”穆易湮对房两个仆妇使了一个,“本有话要对唐氏说。”
穆易湮毅然的推开了寝殿的门,对着尚远枝说:“你在这儿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她站起了,转背对唐玨银,“我不会去给弟弟求,相反的,我会吩咐去,谁都不许他,让他自自灭,您也是,但愿你我这辈是最后一次相见,往后生生世世,都别再遇到了吧。”
她确实有这个打算,可却不曾想到,这一切已经走漏。
穆易湮嘴角微微上翘,脸上的神似笑非笑,“本边有暗卫跟着,如果有人意图伤害本,就得看看是夜行军的暗卫的刀快,还是她动手快。”
本以为听到唐皇后的咒骂声会让她心里难受,没想到真的面对之时,她就无比的平静。
确实,她早就想过了,等尚远枝扶持穆易衡上位,等穆易衡的地位稳了,就该是除去尚远枝的时候。
亲缘浅薄,求不来。
穆易湮是在说,让她这个母亲被废,她心安理得。
“既是如此,母后也就知为何今日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了吧……”穆易湮突然间觉得,这一切都失去意义了。
两个嬷嬷面面相觑,显然是担心穆易湮的安危。
她怎么敢?
两辈了,是该个了断了。
穆易湮走了昏暗的寝殿,仅有瑞妆远远地跟着她,若有任何风草动,瑞妆会在第一时间护主。
“我再问你,如果有朝一日阿远扶持弟弟上位,你是不是会想着要帮弟弟除掉他?”
深不可测的伤,那一伤,是唐皇后画上去的。
“穆易湮!是不是你害你弟弟的?”唐玨银气得瞪大了,可却也明白,穆易湮方才所说的话,是在警告她,只要她有任何格的动作,她边的夜行军,都可以杀了她。
“您是觉得我太早有孩,就会心向夫家不受控制,又或是外祖告诉您,待尚家有自己的孙就会反?”穆易湮轻笑一声,端看唐皇后的神便知,一切都被她说对了。
穆易湮总是不明白,为何她从小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母亲的喜,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,可她已经不再去想了,这世上有许多事本来就不公平,本就是最复杂的,便如同尚远枝偏于她,许多的不讲理。
“我怎么不敢?我怎么不能?母后,我就问您,您是否想借着表哥的事把我骗去,想对我腹中的孩不利?”
这一句话听着像是关怀,可唐玨银却是听了弦外之音。
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椅把,唐玨银怒不可遏,只觉得穆易湮那指甲像是往她的心窝上。
穆易湮没有去碰准备好的茶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唐玨银,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着,“不只弟弟,外祖跟舅舅也是,不过严格说起来,外祖和舅舅可以说是咎由自取,人心不足蛇吞象,噎死了。”
“你、你怎么敢?你怎么能?”虽然早有猜测,可她如此大方的承认,实在令唐玨银太过震惊。
“看您一都没变,女儿也心安了。”穆易湮脸上的神平淡,嘴里吐来的一句话也冷淡。
“是。”
穆易湮还没有走到寝间,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唐玨银望着穆易湮的背影,虚弱的抬起一手,想要叫住她,却是失去了声音。
唐玨银已经瘦得脱相了,再也没有国天香的牡丹之姿,她被两个健壮的仆妇架着,这才没有冲上前殴打穆易湮。
“唐氏休得对公主无理!”一声斥喝传来,想来是被派来看顾唐玨银的人的嗓音,听起来应当是有些年岁的老嬷嬷,这些老嬷嬷都是不好相与的,想来唐玨银这些日肯定过得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