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姨拉着我走过去,问:“这是郡主府吗?我要见宋驸,请您通传一声……”
于是,留了张便条,趁着鱼肚白的天,坐上车,跟着花姨了京。
那就对了!
有人说,他一副好心,每次来买瓜,都要多给些零钱。
她终于忍不住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喊。可是他听不见了,轿一转就消失在茂密的桃林深,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。山前,他还同她说:“等到明年,我们就有桃花酒喝了。”
不就是死了吗?死了又有什么稀奇的。世间众生,或早或晚,总是要死的。不过等我死了,我一定要问问我爹,为什么死得那么早,抛我娘一个人,孤孤单单的。
并不是。
却是一惊,反过来问我:他什么时候死了……
我猛地一拍大,把吓了一。也不怪我这么激动,我可早发现了,娘的宝贝箱里,放着一架好漂亮好漂亮的琴。我还在想,我娘这样,也不像个会弹琴的人哪……原来,这琴是我爹的吗……
我就跑过去,站上小凳乖乖洗碗。青阿姨和山上的其他叔叔阿姨都总说,你娘一个人养大你不容易,所以你要好好待你娘……就像,你爹还在那样。
他是个琴师。
你娘和他……哎,听你花姨的,别说,说了这事儿就麻烦了。你就说吧,你想不想见你爹?
这天,我和算得上相见恨晚。于是带着我去了乐馆,和我聊天,教我弹琴。
花姨拉着我了车,我使劲蹦跶了一,这一路颠得我屁生疼……再仔细看,面前的府邸好生雅致漂亮,是在图画书里才能见着的模样。况且这府上张灯结彩,打扮得颇为喜气,还正有用人在往檐角挂上红灯笼呢……
——想!
当然想,怎么不想呢?那个好心又天仙一样的,会弹琴的爹……那个丢我和我娘的爹……
石又说:“别伤着自己,好好活着,阿翡。”
死了,确是没什么稀奇。但是我,从小好奇,为着这个,不知被娘打了多少顿。什么把瓜到鼻孔里啦,什么偷偷地提前把树埋着的桃花酒开封啦,又或是……到问我爹是谁啦。
直到有一次,我在镇上转悠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真真天仙似得,她问了一些我的事,居然说,她认识我爹!
为什么不告诉我娘?
“我要不要孩,你什么事!”刑翡决不愿哭来,于是大吼。
我总是说这样的话。娘听不太懂,于是只能瞪我一:“过来,洗碗!”
“哎呀,什么宋驸。”那个用人对她说,“注意。上要嫁过来
的天光,只是那样偶然的一刻。
有人说,他长得天仙似的,不然你刑小石怎么能长得这么灵……
“我们从此以后,不要再见面了——”
那也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。
里似有烟波弥漫的哀愁,说:
只是人生所有的别离,未必伴随着追悔。正如人生所有的再遇,未必意味着喜。
你爹,过去教过我弹琴。她说,也不知他现在在京城如何了。不过,连我都不知,你一个七八岁孩,却说他死了……我不能相信。这样,赶明儿我正好要去京城看望家人,你想办法瞒过你娘,我带你去见他……
我连忙问了,他是什么样的?
我又问:我爹什么时候死的?
可这,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吗?
驸?好熟悉的词儿,觉在书上看过,又记不得了。难是儿的吗?可是他不是琴师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