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韩中丞，才是真正的驸……我知你要找谁，那个善弹琴的倡优，他今日要给郡主大婚伴奏，你准能找到他……喏喏，里右转直走，有座白的小房，就在那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姨了谢，拉紧我的手走了去。这座府里也好大，快抵得上我家毗邻桃林的后院了。就是太大，因此显得很空旷，我和花姨走在里面，显得很小，像是一生也走不完这条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我问：“花姨，我爹就住在这里面吗？他为什么不要我娘和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姨没说话，只是脚步又快了一些。等到终于走到那座小房面前，我有些失望。这附近的气味很不好闻，像我家圈养牲畜那块儿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花姨用力推开那门，好长好长的“吱呀”一声，要是娘在，肯定要说这门早该换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里确实站着一个人。我仔细看了半天，这和天仙——哪里搭得上边？除了还算净的白衣，就和那门的用人，也没什么区别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那人正在洗脸，见门被推开，也没回。他开说话，声音有些低哑：“琴到了？放在那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宋……宋先生……”哎？花姨为什么突然就哭成这样……那人转过，看着我和花姨，一时竟也愣住，手里的巾坠到里，溅了他一脸的。珠沿着他清瘦的脸落，这眉这，看着确实熟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有些不安，拉了拉花姨的袖，问：“这就是我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留意着那人的反应呢！他听到“爹”这个字时，呼都几乎停止了，好半晌，他才问：“花娘，这，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走过去，直到靠近，才闻到他上淡淡的清香，驱散了四周难闻的气味。我抬着看他，有些新奇地伸手去他的手：“你好，我叫刑小石，石的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刑……你……”他好像太过震惊，都说不话来了。我想起此行的目的了，义正词严地质问他：“你为什么丢我和我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蹲来，仍带着那副不可置信的表，轻轻摸着我的发。他的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，仿佛一刻我就会碎掉、消失掉一样。“小石……”他猛地把我抱紧，勒得我都有些不过气，我推推他的肩膀，他却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娘……还好吗……”他几乎是颤声说来的，花姨连忙抹了抹泪，说：“是我自作主张，带他过来见你。刑姑娘现在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放心，又把怀抱松开一些，仔仔细细地看着我，眉间悲喜交加，那是我完全看不明白的绪：“小石……能见到你，我真的很喜，很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也是。”我笑了笑，龇着有些漏风的大牙，“虽然你不像天仙了，但是你还记得我娘。我娘也一直记着你呢……那把琴，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