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延伸這個概念觀，可以涉及到哲學的唯心論和唯論之爭，當然也會影響到存在主義的詮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嚴肅語氣問說：「看不見的東西最重要。確定能被毀損滅失的體可以『恆存』，看不見且似乎無法被毀滅的呢？對於愛可否適用？一旦認知到愛的存在，是否就不會消失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正當我習慣抿嘴思考時，護花使者汪立泓再度開：「欸，你這是找碴嘛，這個問題十分簡單，大一新生都會解答，愛，它不是體，因此不適用這概念，結案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，『看不見就以為不存在』是很多人常現的盲點，關於體本質的定義還可以再討論。此外，在神醫學研究上，已證實服用某些抗憂鬱藥會抑制腦內激素，導致服藥者有功能障礙，甚至失去戀愛，也就是無法去愛他人。這或許就是一種愛的消失？我對這個問題其實也相當好奇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班上功課最好且貌材不輸給石允芯的倪馨發言襄助，而且顯得興致昂。

        汪立泓不甘示弱地回應：「倪馨，妳不是沒談過戀愛？等失戀後妳就會明白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嘖嘖，你真是沒禮貌。倪馨是專心唸書還有照顧校園浪貓，才沒時間和平庸男生談戀愛。」石允芯忍不住也戰局。據說汪立泓曾熱烈追求過倪馨，遭到婉拒後才轉向石允芯，目前兩人的關係曖昧不明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據唯論觀點，你在夜店看見女通常都會有強烈反應，不就是一種愛的證明嗎？」石允芯的猛烈一擊讓全班哈哈大笑，唯獨引發這場話題論戰的始作俑者依然面無表。

        課鐘聲準時響起，暫時止息了這個熱烈話題的焰火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各位同學，剛才的討論很有趣，每個人的觀點都值得探討，沒有對錯之分，過幾週輪到討論佛洛姆（Erich      Fromm）時，我們再延續這個課題。今天不點名了，直接課，謝謝大家捧場，別忘了週的作業要準時繳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原本有兩三位同學想上前詢問問題，看見我的神示意後，很聰明地離去準備吃中飯。

        步教室後，我對著不再雨的青空呼一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愛啊…我自己也想知這個答案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波特萊爾曾寫：

        人生是一座醫院，每個人都想換床位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位寧願面對火爐受苦，那位覺得靠近窗才能康復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個人都想看一看、想知、想試一試、想了解自己的命運；

        更合理的解釋是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剛剛的問題我怎會知答案？況且人生就是一座病院。說不定對現代人來說，是一間不折不扣的神病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已經停歇的雨勢，彷彿在聽見我的詠嘆後大表贊同，瞬間從天而降，準備替我歡呼喝采。仰天長歎的我急忙撐傘來謝這陣捧場的大雨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咦？我的傘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由於早上差點趕不及上課，所以我將車直接停在戶外停車場。匆忙離開教室之際，心地把雨傘遺忘在講桌旁。此刻，我朝車方向急奔，夾帶寒意的雨滴直衝上每個位，白襯衫很快就被打濕，一不小心，腳踩名牌淡紫漆跟鞋的我踏一個小漥，重心不穩，差點扭到腳踝摔倒，一溫力量從後方及時抵抗住地心引力的用力呼喚。